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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輕人要狠狠愛,不然怎麼對得起爹媽給的好模樣

最致命的是,秦升常年在實戰中研究女性心理,其中的重要課題就是,如何在一分鐘之內讓陌生姑娘對他產生好感。秦升換女朋友的速度確實超出我們的想象。更令人驚嘆的是,秦升身邊很多女孩甚至沒有名分,在女孩察覺到自己已經被秦升迷得顛三倒四的時候,秦升已經不見了。

可以說,秦升真正做到了,事了拂衣去,深藏功與名。雖然秦升對朋友們絕對仗義,但大家對秦升的生活方式感到很火大,一方面秦升這麼做確實挺渣男的,另一方面,媽的,為什麼我們就沒有這種泡妞的天賦呢?對於秦升的種族技能,我們只能望洋興嘆。辣椒曾經問過秦升,到底和多少姑娘滾過床單。

秦升沒說話,從抽屜里甩出兩副撲克。辣椒驚訝地打開,發現每一張撲克上都有一個日期。辣椒驚得想要跳起來姦殺秦升,然後假扮他。對於把泡妞當成事業研究的秦升,我們不敢評判,只能讚歎。我想了很長時間,也不知道秦升的故事該從何說起,因為秦升故事裡的女主角似乎有點多。

經過幾天的採訪和整理,我決定了,秦升的故事,我們從女廁所說起。事發地點是三里屯一家酒吧的廁所。以下場面可能引起不適,如果你未滿十八歲,請自行離開,謝謝合作。女廁所里,兩個長頭髮女孩的背影,一個襯衣,一個短裙,短裙女孩正趴在馬桶里狂吐,襯衣女孩背著一個亮閃閃的包包,正拍著她的肩膀。

短裙女孩吐完了,整個人癱軟在襯衣女孩的身上,襯衣女孩還不忘了給她擦嘴。襯衣女孩攬著短裙女孩的腰要逃離慘不忍睹的馬桶,要往外走,一個短髮女孩衝進來,一把把短裙女孩拉進自己懷裡,然後手速極快地扯掉了襯衣女孩長長的假髮,大罵了一聲「變態!」

被扯掉假髮的襯衣女孩露出了真面目,秦升。而扯掉秦升假髮的女孩,朋友們都叫她伯爵。正癱軟在伯爵懷裡的女孩,叫依琳,是伯爵的閨蜜。伯爵的罵聲引起騷動,女孩們紛紛從隔間里出來,看著莫名出現在女廁所里的秦升,以宮商角徵羽的頻率發出了一聲疊一聲的尖叫。

伯爵開始奮力地解釋:「依琳喝醉了,我扶她來廁所吐,怕被誤會是變態,就戴了她的假髮。」伯爵顯然不吃這一套:「你別以為我不知道,你這種人就是想把我朋友灌醉了,然後帶回家,禽獸不如,還戴假髮進女廁所,簡直是刷新變態的底線!」伯爵拉著依琳離開,秦升還在接受女孩們的千夫所指,直到被保安請了出去。

秦升哪受過這種委屈,越想越氣,一看自己身上還背著依琳的包包,想了半天,翻出包里的手機,打開一看,微信上第一條信息就是發給伯爵的「我喝醉了,來老地方接我。」秦升氣急敗壞,對著微信狂吼:「依琳的包還在我這,我得還給她。另外,我真不是變態。」半天之後,微信上發來一個地址。

秦升氣急敗壞,打車趕過去。秦升按響門鈴,開門的是大汗淋漓的伯爵。地上全是依琳吐得精彩內容。伯爵近乎抓狂,一把揪住秦升的衣領:「你他媽給她灌了多少酒?」秦升一臉無辜:「你有話好好說,我勸她別喝了,她非要喝,還摻著喝。就算失戀了,也用不著這麼折騰自己不是?」

伯爵剛要發作,依琳酒醉之後獨有的叫聲傳出來,伯爵連忙跑進卧室,秦升愣了一會兒,連忙跟進去。風鼓盪著窗帘,依琳站在窗口,又哭又鬧:「我從這跳下去,我死了,他一定會一輩子受煎熬的。」伯爵嚇壞了:「你別亂來。」說著就要往前走,依琳大喊:「你別過來啊,你過來我就跳下去,摔得跟扒雞一樣一樣的。」

伯爵嚇得愣住。還沒反應過來,秦升的影子就從眼前閃了過去。秦升撲上去,一把摟住依琳,把她按倒在地,力量太大,扯脫了窗帘。依琳還在掙扎,秦升就用窗帘把依琳裹成了木乃伊,然後啪啪兩個耳光,依琳眨了兩下眼睛,打起了呼嚕。伯爵都看呆了。秦升喊:「搭把手,抬床上去。」

伯爵走過去,兩個人一起把依琳抬到床上,秦升扯下自己的腰帶。伯爵一臉防備:「你想幹嘛?」秦升沒理她,用腰帶在已經被窗帘裹成木乃伊的依琳胸前,纏了一圈,拍拍手:「齊活。」客廳里,伯爵要清理依琳吐得穢物,秦升一攔:「你別動手,我來。」伯爵就看著秦升收拾,自己一腔的憤怒也不好意思發作。

清理完之後,秦升又衝進廚房。伯爵不明所以:「你幹嘛?」秦升手裡動作不停:「給她做個醒酒湯,給我們倆下碗面。」伯爵不肯吃。秦升自顧自地吃面。伯爵冷言冷語:「看來你經常把別人灌醉啊。」秦升吃著面:「發泄發泄也好,不然憋在心裡,容易抑鬱。酒這種東西,比處方葯好。」

伯爵不以為然。原本秦升是沖著依琳去的,想不到卻因此認識了伯爵,後來秦升說,有時候生活給的驚喜總是超出你的意料。伯爵明確地告訴秦升:「你就是我最討厭的那種人。花花公子,渣男,自以為是。」秦升也很淡然:「我知道你討厭我,但你有沒有試過和討厭的人做朋友?這樣對你的人生有歷練。」

秦升死皮賴臉的功夫一流,伯爵越是冷淡,秦升的種族天賦就越容易被激發。不怕賊偷,就怕賊惦記。聽秦升說起伯爵,我們都很擔心她,生怕她遭了秦升的毒手。可是如何泡上一個討厭你的女人,這樣的課題讓人輕易不敢挑戰。但是秦升敢,他不但敢說,也敢做,追求起姑娘來,敢下血本。

伯爵從家裡出來的時候,秦升開著車逼停了伯爵。秦升搖下玻璃:「我帶你去一個地方。」伯爵理都不理,秦升下車,生拉硬扯地把伯爵按進車裡,車子疾馳而去。汽車在一片墓地前停下,伯爵愣住。任由秦升拉著她走進去,在一塊空白的墓碑前停下來,伯爵呆住。秦升說:「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禮物。不求別的,就希望你以後不要討厭我。」

伯爵看著空白的墓碑,眼淚在眼眶裡打轉,她不可思議地看著秦升:「你是怎麼……」秦升很淡然:「我有我的辦法。」從伯爵的朋友那裡,秦升知道了伯爵心底的秘密。伯爵從小跟著父親長大,母親早逝,因為家境貧寒,母親的骨灰一直寄存在殯儀館。

伯爵一直想給母親買一塊墓地,但是眾所周知,北京的墓地寸土寸金,又加上父親生病花了一大筆錢,伯爵一直屬於財政赤字,生活尚且困難,根本沒有錢給母親買一塊墓地。這一直都是伯爵的心結。今年是伯爵母親十周年祭,伯爵卻還沒有攢夠錢,這讓伯爵心裡一直塞著。

直到秦升買下了一塊墓地,送給伯爵。安頓好了母親,伯爵告訴秦升:「錢,我一定還你。」秦升不拒絕:「好啊,我會算利息。而且在此之前,我只有一個條件。」伯爵愣住。從此以後,秦升每天開車接送伯爵上下班,惹得同事們羨慕不已。時間長了,伯爵雖然嘴硬,但心底里享受這種狀態,畢竟單身狗的日子不好受。

有一天,北京暴雨,伯爵被困在公司。秦升打電話給伯爵說:「你等我,我去接你。」結果左等右等秦升就是不來。伯爵很焦躁。一個小時以後,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中,秦升騎著一輛摩托車劈水而來。摩托車上,綁著一柄巨大的綠色大傘,上面還寫著贊助商的廣告,秦升自己淋成了狗。

伯爵被這樣二逼的出場驚呆了,不敢相認,直到秦升大喊她的名字,她才無奈地跑出去,接過秦升遞來的頭盔,在眾人更加詫異的目光中,坐在後座上,任由秦升騎著摩托車,劈水而去。風雨中,伯爵大聲問:「什麼情況?」秦升無奈地回答:「車拋錨了,我扔路上了,摩托車和雨傘是我租的。」

伯爵驚呆了。到了小區樓下,伯爵實在看不下去秦升濕成狗的樣子,就主動提出:「上去洗個澡吧。」秦升洗完澡,裹著浴巾出來,伯爵扔給秦升一套自己寬大的睡衣,秦升愣了一會,無奈地穿上。沒地兒坐,兩個人就坐在床上聊天,氣氛有些奇怪。秦升一直打噴嚏。伯爵說:「我給你沖一杯感冒沖劑。」

秦升搖搖頭,看著伯爵的眼睛:「給一個擁抱吧?」伯爵愣住:「啥?」伯爵還沒反應過來,秦升一把抱住了伯爵。事實證明,男人,女人和床,這是世界上最危險的組合。秦升得逞之後,過了不長時間,秦升的種族屬性又犯了。秦升需要新的姑娘給他新的快感,似乎根本停不下來。而伯爵已經入戲很深。

秦升想抽身的時候,已經有些困難。無奈之下,秦升選擇了最渣男的做法,那就是玩消失。電話不接,微信不回,躲著伯爵。伯爵哪裡是等閑之輩,順藤摸瓜,就找到了秦升的朋友,也就是我們。在芥末辣椒的火鍋店,伯爵揚言不說出秦升的地址,就把火鍋店砸了。辣椒慫了。伯爵直接殺到秦升家裡,砰砰砰地砸門。

開門的是個老太太,戴著眼鏡,打量著伯爵。伯爵一腔怒氣憋在胸腔,禮貌地試探:「我是秦升的女朋友。」老太太一聽,樂開了花,拉著伯爵的手就進了屋:「我是秦升他媽,秦升有女朋友了都不告訴我,這小子,就是欠收拾。」進了屋,伯爵發現不太對勁,屋裡一團雜亂,明顯是被翻箱倒櫃了。

伯爵不明所以:「伯母,家裡來小偷了?」秦媽笑著搖頭:「哪個小偷敢偷我家?我卸了他。」伯爵一陣寒意。秦媽說:「我在找一個盒子,很重要,姑娘,你幫我找找。」於是,伯爵和秦媽一起,在家裡翻箱倒櫃。伯爵隨手指了指暖氣片後面:「會不會在這裡?」說著走過去,彎下腰摸,果然在夾縫裡摸出了一個盒子。秦媽如獲至寶,一屁股坐下來,撫摸著盒子,感嘆:「可算找到了。」

伯爵很好奇盒子里裝著什麼。秦媽打開盒子,盒子里是一隻古樸的玉鐲,質地很好,一看就知道戴了好多年。秦媽迫不及待地戴上玉鐲,拉著伯爵的手:「你真是我的小福星,我找了好幾年了都找不到,你一來就找到了。好媳婦。」伯爵被突如其來地誇獎搞得不知所措,只能賠笑。

秦媽拉著伯爵的手問東問西,一看錶,到了飯點兒,連忙站起身來:「我做飯給你吃,我做飯可好吃了,秦升就愛吃我做的飯。」說著,不容分說地走進廚房。而此時,秦升已經偽裝成知心大哥哥,在大學校園裡跟學妹們談笑風聲。幾個菜上了桌,秦媽熱情地招待伯爵:「快吃。」伯爵夾了一口菜,差點吐出來,鹹得足以殺生,伯爵感覺自己的口腔細胞都要失水了。

秦媽期待地看著伯爵,伯爵含著飯,咽也不是,吐也不是。秦媽補充:「秦升愛吃我做的飯,從來都是吃得精光。」伯爵一咬牙,咽了下去。一頓飯吃完,伯爵恨不得喝乾地球上所有的淡水。吃完飯,秦媽拉著伯爵的手曬太陽,問東問西。秦媽問:「姑娘,你和我家秦升到什麼程度了?」伯爵一愣,不知道該怎麼回答。秦媽接著問:「洞房了嗎?」

伯爵無奈點頭:「洞了。」秦媽樂開了花:「這小子,效率高。」伯爵苦笑,趕緊轉移話題:「這隻玉鐲真漂亮。」秦媽臉上露出紅光:「我先生送我的。」伯爵一呆,很少聽到女人喊丈夫喊先生。正要多問幾句,秦媽又要起身:「你吃飯了嗎?我做飯給你吃,我做飯可好吃了,秦升就愛吃我做的飯。」

伯爵呆住。秦升回來的時候,就看到伯爵逗得秦媽笑,秦媽給伯爵展示自己的寶貝。秦升心虛,呆住。秦媽上來就揪住秦升的耳朵:「臭小子,有了媳婦也不告訴我?」秦升嗷嗷叫疼,瞪著伯爵,伯爵一臉傲然,秦升有苦難言。當天晚上,秦升和伯爵獃獃地看著秦媽在秦升房間里鋪床,大紅色的被罩床單,鴛鴦枕頭,伯爵看了秦升一眼,秦升一臉無奈。

這是要再洞房一次的節奏么?秦媽鋪好床,給秦升使了個眼色,然後拍拍伯爵的肩膀,意味深長地:「早點睡。」房間里,兩個壓低聲音爭吵。秦升:「你怎麼找到這來了?」伯爵掐著秦升的肉:「你說呢!誰讓你玩消失!」秦升忍著疼:「我覺得吧,咱倆不合適。」

伯爵掐著秦升的脖子:「去你大爺的不合適!你睡我的時候怎麼不覺得咱倆不合適?!我告訴你,你以前怎麼樣我不管,從現在開始,我他媽就是你的終結者!你要是敢再消失,我就告訴你媽,你到處玩兒女人!」秦升無奈。晚上,兩個人背對著,一人一個床沿兒,睡了一晚。第二天,兩個人都落枕了。

從那天開始,伯爵就成了秦升家裡的常客,陪著秦媽說話,聊天,遛彎兒。秦升索性不回家,任由伯爵自詡秦媽的兒媳婦,心想時間長了,伯爵總會煩的。秦媽喜歡吃爆米花,伯爵就買來一大堆,和秦媽邊看電視邊吃。秦媽給伯爵講述了秦爸和她的故事。秦爸叫秦月成,秦媽叫莉娜,兩個人都是知識青年,當年下鄉的時候在山東的農村認識。

兩個人在同一個生產隊。莉娜體弱,常常掙不滿工分,秦月成也不強壯,但看不得莉娜受委屈,就主動幫莉娜幹活。那個年代,莉娜特別珍惜這樣的關懷。秦月成熱愛文藝,常常偷糧食去縣裡換禁書。晚上,兩個人常常窩在糧倉里,點一盞油燈,一起看《紅與黑》《基督山伯爵》。

少年情侶,封閉空間,生活苦悶,兩個人成為彼此的最好的寄託。莉娜常常給秦月成唱歌,最常唱的就是一首《蘇州河邊》。「世上只有我們兩個,我望著你,你望著我,千言萬語變作沉默。」有一次兩個人在糧倉了讀完了一章《紅與黑》,按捺不住對彼此身體的好奇,在一堆玉米大豆里玉成好事。

莽撞地折騰之後,兩個人精疲力盡地睡著,再醒過來的時候,一片火光。原來油燈歪倒,點燃了裝糧食的麻袋,莉娜嚇壞了,好在秦月成反應快,光著膀子,扛起莉娜衝出去。莉娜說自己永遠記得,火光中隱隱傳來的爆米花香味,從此養成了愛吃爆米花的習慣。來救火的知青和鄉親們看到了衣衫不整的倆人,都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
後來,糧倉被燒了,大部分糧食都燒成了灰燼。秦月成主動找組織承認錯誤:「是我引誘莉娜的,要處分就處分我。」書記抽著煙,氣得拍桌子:「莉娜剛才來說是她引誘你的,我看你們兩個思想都有問題!」秦月成呆住。後來回了城,兩個人結了婚,生下了秦升。秦月成用自己微薄的工資給莉娜買了一隻玉鐲,莉娜視為珍寶。

直到有一次,秦升生病,沒錢看大夫,秦月成又去了外地。莉娜無奈之下,把玉鐲賣給了一個小販,換了錢給秦升看病。秦月成回來之後,借了錢,挨家挨戶地找小販,愣是讓他找到了。小販一聽要買回來,自覺撿到了漏,死活不賣。斯文的秦月成差點動了手,要跟小販拚命,最終小販慫了,加了一倍把玉鐲賣還給了秦月成。

莉娜看著失而復得的玉鐲,緊緊地抱緊了丈夫。後來,年歲日長,秦月成去世。莉娜痛苦萬分,再也不敢戴這隻玉鐲,於是就把鐲子藏起來。因為思念亡夫,天天唱《蘇州河邊》。「世上只有我們兩個,我望著你,你望著我,千言萬語變作沉默。」後來莉娜腦出血了一次,患了老年痴獃,就忘了這隻玉鐲的藏身地點。

儘管秦升翻江倒海,卻始終沒有找到這隻鐲子。直到伯爵出現,無意中就發現了玉鐲的下落。說完故事,秦媽眼神里有了光:「我先生送我的玉鐲,我要是丟了,我死都閉不上眼呢。多虧了你。這說明你註定是我秦家的人。」伯爵聽完,唏噓萬分。秦媽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:「我先生常說,年輕人要狠狠愛,不然怎麼對得起爹媽給的好模樣?」

伯爵呆住。秦升一如既往地和別的姑娘不清不楚,被伯爵撞破,兩個人在酒吧里吵成一團。秦升放了狠話:「你別以為搞定了我媽你就是我的女人,我告訴你,我壓根就不喜歡你,我就是玩玩而已!你但凡有一點尊嚴,就趕緊滾蛋。」伯爵被秦升的坦白狠狠傷害,和秦媽吃了最後一頓飯,就默默離開北京,想去上海工作一段時間。

秦升回到家的時候,就看到了伯爵留下的幾萬塊錢,紙條上說:「我不會再出現,但錢我會還完。」秦升有些內疚。秦媽一疊聲地問:「我媳婦最近怎麼沒來了?」秦升就編瞎話哄秦媽。不管怎麼說,秦升安慰自己,至少擺脫了一個麻煩,現在一身輕鬆。過了一段時間,秦媽突然走失了。

秦升嚇壞了,瘋了一樣地到處去找,哪裡都不見秦媽的蹤影。找了兩天都沒找到到,秦升報了警。秦升一連三天不眠不休,整個人快崩潰了。直到接到了伯爵的緊急電話。上海的一家醫院。秦升風塵僕僕地殺過去,伯爵已經哭成了淚人。手術室里,秦媽還在搶救。伯爵泣不成聲:「秦媽說要給我寄點吃的,就要了我的地址,我沒想到……」

沒有人知道神志不清的秦媽,是怎麼一個人從北京趕到上海的。秦媽見到了伯爵,給了她一個微笑,說了一句:「姑娘啊,錯過你,秦升那小子會後悔一輩子的。年輕的時候不狠狠愛,死的時候都沒有回憶。」伯爵扶著秦媽坐下,秦媽要水喝,喝了一口,就倒下了。伯爵嚇得趕緊把秦媽送到醫院。醫生說是腦溢血,要趕緊搶救。

秦升眼淚簌簌而下。病床前,秦升和伯爵跪在地上,秦媽已經說不出話,她虛弱地伸出手,把那隻玉鐲戴在了伯爵手上,隨後就停止了呼吸。秦升跪倒在地,狠狠地抽自己,嚎啕大哭。伯爵緊緊地抱住他。秦升和伯爵的婚禮,我們都在。沒用婚禮進行曲,用的是那首老歌《蘇州河邊》「世上只有我們兩個,我望著你,你望著我,千言萬語變作沉默。」

秦升和伯爵給雙方父母敬茶,秦媽的位子上,安靜地躺著一個骨灰盒。兩個人說好,結婚這天,誰都不許哭。現在都什麼年代了?誰還會毫無保留地付出?被傷害了那麼多次,難道還要像以前一樣不疑真心,掏心掏肺,傻傻去相信?

可是,年輕的使命不就應該是愛與被愛嗎?全身心地去玩命愛一個人,讓你仗著寵愛,橫行霸道,愛我、恨我、虐我、崇拜我、傷害我,一輩子也就幾十年,狠狠愛一個人尚且不夠,哪還有時間去懷疑去辜負?秦媽的話讓人臉紅心跳,捫心自問。年輕人要狠狠愛,不然怎麼對得起爹媽給的好模樣?時光短得不足以疼惜你,狠狠愛你,才能不負美好青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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