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活在世上都有過人之處

薇薇安1926年生於紐約,年少時跟隨母親居住在法國,後來搬到芝加哥,當了一名平凡的保姆。她這一當,就是四十年。當然,她不像一般的保姆那樣,每天的生活只是看孩子、買菜、做飯,她更愛乾的事兒是四處行走。1959年到1960年,薇薇安進行過一次長途旅行,陸續去了美國西南部、菲律賓、泰國、埃及、義大利……還有中國。

這名愛好行走的保姆有著一顆愛好文藝的心,而孤獨是通向文藝的鑰匙。

薇薇安從小在法國長大,有著濃重的法國口音。她在芝加哥既沒有親人,也沒有朋友,四處遊走時拍攝城市的街頭。她雖然說話坦率,卻讓人有距離感。她非常喜愛歐洲電影,對美國片不屑一顧。在自拍照中,薇薇安從未對著鏡頭扭捏作態,而總像一個旁觀者那樣拍攝自己。

在休息日,薇薇安時常穿男士夾克、男式皮鞋,戴一頂大帽子,帶著她的「祿萊」雙反相機在各個街道上漫遊,隨時拍攝身邊的生活瞬間。僱用過她的人們說,她總是悄悄地拍,從沒有與他人分享過她的照片,也一直沒有將她的照片沖印出來。就這樣日復一日,薇薇安拍下了視野所及所有她感興趣的事物,而她攢下的底片數目也達到了10萬多張。

幾十年後的2009年4月21日,薇薇安在一家療養院去世,去世時身邊沒有親人。曾經被她照顧過的3個小孩已經長大成人,他們幫她在報上刊登了訃告。也正是這則訃告,才讓薇薇安的傑作為世人所知。

薇薇安去世后,她所遺留下來的未沖洗的底片流落到芝加哥的跳蚤市場,最後被一位名叫約翰的年輕人購得。在好奇心的驅使下,約翰將部分底片沖洗出來。他驚奇地發現這些照片很不尋常,照片對20世紀50年代到70年代的芝加哥街頭進行了最真實的還原,非常詳細地記錄了芝加哥甚至是美國當時的發展狀態,其中透著一種樸實、真誠的美。這些看似隨意的街頭影像有一種質樸卻撼動人心的力量,這是約翰在其他街頭攝影作品中從來沒有感受過的。但當他試著從網路上搜尋那個出現在相片紙袋上的名字時,卻只找到一則訃告,也因此了解了這些照片的主人的真實身份。

震驚之餘,約翰在2009年年底為薇薇安建立了博客,公布了更多照片。各種好評如潮而來。《紐約時報》讚美她的影像「抓住了城市的芬芳,並讓這座城市擁有了爵士風味的矛盾瞬間」,還在一篇報道里說,「很明顯,一位傑出的美國街頭攝影師最近被發掘」,認為薇薇安是「與哈里·卡拉漢比肩的攝影大師」。

你瞧,任何一個人活在這世上都是有過人之處的,誰知道你家的保姆是不是下一個薇薇安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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